世有白鹿

【白亮】归属感（完）

✿完结篇

✿除【白亮】之外没有其他cp

✿他们属于彼此，ooc是我的

—15—

诸葛亮翻过身，看见自己的手腕被李白用纱布系上了两个蝴蝶结，显得有那么一点幼稚。他盯着李白一时不知该看着哪里的墨绿色眼睛：“我在长安待不了太久，最多明天，我就要启程回到三分之地。”

“我不介意跟过去。”李白被诸葛亮盯地心里发毛，索性转过身，走去桌旁倒水，“我现在无所事事，自由的很。”

“相信我，你更适合待在长安，”诸葛亮嗓音暗哑，他接过李白递来的温水，仰头一饮而尽。诸葛亮转了转眼睛，目光因为李白躺在床上的动作停止，“三分之地九死一生，远超你的想象。”

李白笑了两声，不管自己胸前的衣襟是否还敞开着，他撑起上半身，凑近诸葛亮：“我像是会害怕的人吗？”

诸葛亮不急着回答，颇为自信地挑起笑容，伸手从李白地衣襟里摸去，果不其然碰到了什么。他把手摊开在李白面前，是那颗缺失了一个角的水晶，外表龟裂的不成样子，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主人手中。诸葛亮当然记得这颗丢失的水晶，自他上次帮李白挡了一枪后，这个救下他们两人性命的小东西就没了踪迹，若不是昨晚两人翻云覆雨时这个小家伙咯到了他，诸葛亮也不会想到是李白收走了这颗水晶。

整整一年过去了，这个难看的水晶竟然被保留到现在。

“你怎么不会害怕。你当然会怕，你怕我死，不是么？”

 

李白仿佛被人说中心事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，他叹了声气，又躺回到床上，双手交叉叠在脑后，他当初留下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废品一样的东西，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，他曾经有多么害怕，害怕诸葛亮的生命会像这个水晶一样在他指尖粉碎。即便是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军，李白也从未有过这种恐惧。

诸葛亮的手指抚过水晶上的裂痕：“就像你从不会表露出来，我也一样。”他的声音很低，像是回荡在深渊里，“我也会怕。”

他们从不惧怕死亡，但却怕对方先一步离开世上。李白觉得时间突然变得很漫长，诸葛亮才来到长安三天，却给他一种始终陪在身边的错觉。他们看待彼此没有那种雾里看花的新奇和惊艳，但也不会因为太过熟悉而降低好感。这样的心动与众不同。

 

“所以我决定要跟过去，”李白开口打破僵局，他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，“我不能让伴侣独自去危险的地方。”

“喂，我什么时候同意做你的伴侣了？”

李白这才翻了个身：“从你用机关物向我求救的那一刻。”

诸葛亮失笑：“无耻。”

“到底是谁无耻，”李白见他躺下，顺手把被子拽了过来，“老实交代，你到底跟狄仁杰吩咐了什么？”

诸葛亮知道东方曜在他的偶像面前一定守不住什么秘密，没有问李白是谁告诉他的这个消息，自顾自地分析道：“你听我说，我这一次来长安，不只是为了帮助武则天查出贩卖omega的地下组织。我还要想方法让她同意与蜀地的商贸往来，现在三分之地大战在即，不论这一战成败，我必须先找好退路。”

李白心有不安：“武则天会轻易同意吗？”

诸葛亮转过身，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白：“我问你，你知道为什么长安人口贩卖特别是omega贩卖这样猖獗吗？”

李白也转过来看着他：“据我所知，长安贵族势力有这样的需求，西域也有一些家族是为了保证延续优秀的基因……”

“如果单单只是因为需求，这还好说，”诸葛亮伸出一根手指，抵住李白的上唇，“更大的机会在于长安城上一任统治者的失误，导致许多流浪的omega没有户籍，如今长安发展地这样迅速，他们到现在更是没有生存的机会，要是想活下去，就必须想办法找一个alpha，不管用什么手段。”

李白倒吸一口气：“所以这些非法组织反而提供了便利？”

“没错，”诸葛亮撤回手，点头道，“所以我开出了条件，可以暂时收留这些没有户籍的omega，也可以帮他们在蜀地境内找到合适的工作，当然，如果他们同意留在这里，也可以成为蜀地的人口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诸葛亮话锋一转，“不能让别人查出我omega的身份，所以必须要找一个人顶替我这个位置。因此我让狄仁杰放出口风，说这一次的功劳都在你头上。没准明天一早，你的英雄事迹就会传遍整个长安。”

 

李白突然轻笑一声。

诸葛亮满是疑惑：“怎么？”

“没怎么，”李白起身吹熄了烛火，“就是在想，当初明知她想把你留下来，我还偷偷帮你逃出长安，真是个正确的选择。”

诸葛亮看着窗外：“我以为你会介意。”

“当然不会，”李白盯着诸葛亮的眼睛，看见一轮月亮映在他的眼睛里，格外纯净，“但你真的认为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吗？就像你说的，后人永远都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历史中被掩埋的真相，也许某一天就会流传出‘捣毁长安最大非法组织竟另有其人’这样的无聊报道。”

“你说的没错，”诸葛亮也笑起来，和李白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总能让他这样开心，“永远都会有无聊的人去做这样的事，不过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，久到咱们两个可能都已经不在世上了，就留给他们去揣测吧。”

对未来的幻想让人心情愉悦，李白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开心的夜晚，他开心地睡不着，半夜悄悄凝视着诸葛亮熟睡的侧脸，轻轻说道：“很久很久以后，或许死亡也带不走我们。”

 

 

第二日清晨，诸葛亮起得很早，他推醒李白，两个人稍作整理，发现隔壁的三人还没有起床，于是在桌上留下纸条，先行离开酒楼。

诸葛亮作为使臣独自一人前往大明宫，李白守在宫墙之外，听见卖报童的声音穿透大街小巷，长安街的每个角落都知道了他拯救omega的消息，甚至有平权组织给他发来信函，邀请他前去做客。

李白迫不得已躲到了偏殿的屋顶，换来了片刻的安宁。他抬眼扫视一周，远处的人群已经散去，但他仍察觉到了残留的人息。身后的青莲剑随之一阵颤动。

 

“没想到，从不关心这等事的青莲剑仙也会出手。”

李白眯了眯眼，看清身后几步远的人影，嗤笑道：“怎么，李某不过是救几个人，竟把牡丹方士也招来了？”

明世隐后撤几步：“不，只是好奇而已，一个alpha居然帮omega争取平权……太少见了，你身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
“……因为我的伴侣是个omega，不可以吗？”李白蹙眉，没想到刨根问底的人这么快就出现在了面前，“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该知道的，尧天的手可不要伸得太长。”

“哦？能让剑仙心动的人，更加让人好奇了，到底是……”

“一个比你更会下棋、更会算卦的人。最重要的是，他不归属于长安势力范围，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有关他的更多消息。”李白如愿以偿看见方士疑惑的表情，嘴角的草叶翘的老高，“他只属于我。”

 

 

谈判进展比诸葛亮想象中要顺利得多。

“那么，”武则天示意上官婉儿把诸葛亮面前的茶杯斟满，“时隔一年的答复，先生可以给朕了吗？”

“抱歉，”诸葛亮参透她话中的含义，略有歉意地低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，“亮已经……”

武则天爽朗地笑起来：“卧龙先生的意愿朕自会尊重，不必道歉。”她走到诸葛亮面前，握住他的双手，“不过可否拜托先生一个请求？”

“陛下请讲。”诸葛亮抬起头。

武则天凝视着诸葛亮的双眼，似乎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，脸上浮现少见的温柔笑容：“这一次你帮了朕大忙。你是个有远见的人，被你辅佐的君主也一定是个幸运的人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漫长文明中的转折点，朕也想亲眼看看。你和他，做得到么？”

 

 

明世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风中，李白暗自长舒一口气，低头看见诸葛亮从正殿缓步走出。他三两步蹬着墙落了地。

“怎么样，启程吗？”李白伸出一只手，“先说好，我可不认路。”

诸葛亮反握住他伸来的手，十指合拢，自然下垂。

“那就老老实实跟着我。”

夏日的阳光格外刺眼，李白低下头，看见诸葛亮并肩走在他的身边。

“我昨晚做了个梦，”诸葛亮抬起头，“梦中有个人对我说了一句话，很有意思。他说‘死亡带不走我们’。”

“死亡的确带不走我们。”李白笑起来，眼底有流光闪烁，“我们会活得很久，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们的名字。”

 

城外云层高远，黄沙漫天，下一个驿站的快马在等着他们，长安城在他们身后逐渐远去，机械鸟在上空盘旋，诸葛亮收起手中的地图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：“……所以，那就是我们的归宿啊。”

 

 

在他们看不见的长安，李白有了omega的消息被传播得沸沸扬扬，几家报社四处搜罗也没能找出这个受无数人欣羡的omega姓甚名谁，就连名声大噪的李白也没了踪迹，隶属于星之队的三人一早醒来就被人认出，说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了李白的行踪。八卦心切的人把滴酉楼围得水泄不通，三人不得已向狄仁杰求助。

“这个李白真是的，”回官府的路上，李元芳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，嘟囔着涂涂改改，“说对omega没兴趣，结果不还是找了个omega嘛，害得我情报都不准了……”

“……我就说嘛，能把剑仙迷倒的omega，一定是个绝世美人。上次咱们邀请他的时候，人家拒绝，那是因为人家根本看不上眼……”

狄仁杰听见茶馆里的胡言乱语，又看了看低头又写又画的李元芳，暗暗笑了笑。

“连推理都用不到的秘密，你们就慢慢猜去吧。”

—end—

 

呜呜呜呜呜呜终于完了，老实说我还是喜欢写白亮两个人谈恋爱，就是那种不会说出口的“你喜欢我我喜欢你”的甜腻腻的话，但是还有“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”的气势，和静悄悄藏在心底的“你不可以先于我死去”的相互珍惜，以及“我们两个偷偷谈恋爱其他人爱怎么猜怎么猜”的随性……我写的太过瘾了呜呜呜你们两个要幸福啊！！！